零北

【黑子的篮球】【虹赤】最终之役

好久之前写的文，翻出来凑个数……

楔子

(设定：冬季杯决赛，木吉因腿伤中途下场，从此洛山故意控制比分，使诚凛以一分之差落败。)

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，黑子愣愣地盯着电子显示屏，“一分之差么……”黑子苦笑。明明，就差一步了，却又显得那么遥远。低下头去，强忍住内心的不甘，但泪水已经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。诚凛陷入一片呜咽声中——没人愿意相信，他们在离梦想一步之遥的地方被残忍地打入失败的深渊。坐在替补席上的木吉的手紧紧抓着膝盖，若不是因为腿伤，他便不会中途下场，便不会……

但是没有如果。

眼前的赤发青年还在一字一句地说出伤人的话语：“战胜一切的我，一切都是正确的。所以，哲也，收起你那愚蠢的想法吧，我从不知何为败北。”

黑子看着眼前的人，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，体力早已透支，缓缓地跪到了地下。

观战的奇迹时代们默默地盯着颓废的黑子和冷淡的赤司，观众们陆续离开，直到体育馆内只剩下他们和交战的两队队员。半响，青峰“戚”了一声，想要上前拉起跪倒的黑子，却被桃井拉住了，没等他说出抱怨的话，赤司就先开口了：“怎么，连大辉也想反抗我了吗？”

青峰迈出一步，看起来是确实想要与赤司来打一场了。

这时，一个人挡在了青峰面前：“退下，青峰。”

白衣青年的出现让众人不禁惊叫出声：“虹村前辈？”

没错，来人正是帝光中学时期的前任队长——虹村修造。

火神用询问的眼光看向黑子，后者并没有看他，只是盯着面前的白衣青年缓缓道：“如果说，我是映衬出光的影，那么前辈就是将不同色彩的光连接在一起的……虹。”

第一章

要说为什么虹村会出现在这里，还要追溯到一周前。

虹村坐在重症监护室门前的长椅上，单手撑着下巴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紧闭的房门。这时，主治医师从门中出来，看着急忙站起来的虹村，缓缓摇摇头，说道：“对不起，虹村先生，我们已经尽力了。”虹村瞬间觉得心里一沉，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，但当真正发生的时候，果然还是令人难以接受。不仅如此，医生的一声“先生”，也让他意识到了，是时候承担起责任了。

处理完父亲的后事，虹村一家决定搬回日本的家。和家人收拾好东西后，虹村与母亲胡乱打了一个招呼，就走上了街头。

虹村并非有什么确定的目的地，他只是受不了家里低沉压抑的气氛。不知不觉间，虹村走到了一个露天篮球场，熟悉的拍球声让已许久不碰篮球的虹村有了点再次触碰篮球的冲动。走入球场之后，虹村才发现这是自己第一次遇到冰室和麦克他们的那个球场，而在此地打球的正是麦克。

“嘿，修！”一见虹村，麦克立即停下来，向虹村打招呼，“修，怎么这么久不来了，我们都很想你呢！”其他孩子也围过来，七嘴八舌地问候着。

虹村望着他们，一时间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只是微微笑着，缓缓运起了球：“来吧。”

好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地打球了，虹村直到把自己累得再也抬不起手臂后才肯停下。

和麦克他们一起躺在球场上，看着繁星，有一种要掉下去的错觉，美不胜收。

“呐，修，以后我们也要这样打球啊。”

虹村听着麦克气喘吁吁的声音的头顶响起，不由一阵苦涩：“抱歉啊，麦克，我明天就要回日本了。”

“哎？”几个孩子闻言，立马坐了起来，“修，你也要和冰室哥哥一样回去？”

“啊……是啊……”扯起一个健气的笑容，摸摸麦克橙色的头发，“又不是以后就见不到了，别这么垂头丧气的啊……等下次见到你的时候，一定要更强大才行哦。那时我们再一起打球吧。”

“恩！”“修也请摸摸我的头！”“再来一次换手上篮嘛！”

“哎~你们这群小子……”无奈但嘴角却微微上扬，这是虹村丧父后的第一个真正的笑容。

第二章

坐在飞机上，虹村摸着怀中篮球的纹路，看着篮球上一个个歪歪扭扭的签名，不禁笑出声。最最前面的是一句话：无论走到哪里，都要记得开开心心地打球哦。

家人似乎也不像昨天那般悲伤，毕竟拖了这么久，早已有了心理准备。但虹村仍觉得心里空了一块，这感觉……异常难受啊。

为了倒时差，一下飞机布置好家后虹村就躺在了床上。不过在床上辗转反侧，怎么也睡不着，虹村按开手机——21:00，并不算晚。

虹村翻身起床，穿戴整齐后就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家门。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，但他感觉到有一个地方正召唤着他，而这个地方能填补他心中的空缺。

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，“帝光中学校”这几个大字就突兀地闯进他的视线。

没有犹豫地，他走向了篮球场。

到了那里，虹村有些意外地发现球场里居然还亮着灯。

虹村皱皱眉：平常就算是加练也从没有到这么晚过。带着疑惑，他悄悄进入门内。

“喂，正！十投才进六个，这不是又退步了吗？”深青色头发的少年喊道。

“对不起，青山君，我再试试！”说话的少年有着一头漂亮的浅蓝头发。

虹村睁大眼睛，恍惚间回到了过去。

“很像吧，他们？青山黑川和青峰黑子？”直到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，虹村才回过神来。

“白金……教练？”

“哈哈，虹村，你回来啦。”老人仿佛因为打扰了虹村的思绪而歉意地笑笑。

“是啊，”虹村垂下眼睑，“真的很像呢，他们和青峰还有黑子……”

“刚刚回来，还没去看看他们吗？”

“是啊，我……咦？”虹村有些疑惑地看着白金教练递过来的冬季杯的门票。

“虹村，现在只有你和黑子，有可能把曾经的赤司带回来了。”白金耕造微微停顿了下，“去吧，虹村。明天是唯一的机会，去把赤司……带回来吧。”

第三章

虹村对上赤司锐利的目光，语气不平不淡：“赤司君，有点过分了哦，我开始后悔了呢。”明明应该是开玩笑的语气，但却听不出一点愉快。

赤司嘴角扬起耐看的弧度：“虹村前辈……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称呼我了？当初是你决定的吧——让我当队长？”

“我是让征十郎做队长，不是你哦，赤司君。”眼睛危险地眯起，“把征十郎还回来吧。”

赤司于是笑得愈发灿烂：“当初丢下他离开的人不是你么？现在才想起征十郎，是因为当时重要的人失去了么？”

“重要的人……”众人齐齐看向虹村，绿间似乎明白了什么：“是因为这个，才辞去了队长的职务吗？”

虹村垂下眼睑：“是啊，没错……”说着扬起眉毛对上赤司锐利的眼神，“但是，这种事不会在发生了，我再也不想被慢慢夺走重要的人……再也不想了。”

赤司笑着捡起地上的球，抛给虹村：“那么，三天后就在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帝光的球场上，一决胜负吧。我会让你们知道与我为敌的下场。”

虹村稳稳接球，冷笑道：“一言为定。”

虹村走出比赛场馆，仰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，伸出手去，竟落下了几滴雨水。似乎捕捉到一抹水蓝，虹村想也没想直接跟了上去。

黑子知道虹村在跟着自己，但他并没有说什么，只是走进一个露天篮球场后才停住脚步。没有回头，仿佛是在自言自语：“我啊……果然是很想赢呢……”黑子转过身，牵起一个苦涩的笑容，但泪水还是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，“想要……和大家一起夺冠啊……”

虹村很少见到这样失态的黑子，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，就索性什么也不说，只是向黑子走过去，张开了双臂。

黑子犹豫了一下，但最终还是抓着虹村的衣服，将头埋在虹村胸前，哭喊道：“我想赢啊，无论如何……都想赢啊，想要……把赤司君带回来……想要……和大家一起……像以前那样打球啊……”

虹村摸摸怀里的蓝色脑袋，用不能再温暖的语气说道：“啊……我也是呢，非常想赢……非常……想回到过去的三年……所以我啊，一定会把原来的征十郎带回来的。”

“恩……前辈说的没错呢……”黑子慢慢抬起头来，蓝色的眸子里闪烁起漂亮的光斑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。

第四章

虹村躺在帝光的球场上，大口喘着气，很久没有这么累过了，虹村盯着自己的右手，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能战胜现在的赤司。他太明白现在时机并不成熟，但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了。狠狠地握了拳，砸在地板上，稍微冷静了下，虹村掏出手机，打开通讯录，犹豫了下，还是拨通了天城的电话。

嘟……嘟……

虹村抬起手腕——零点了，也就是说，北京时间晚上十一点？

他刚想挂断电话，电话却接通了：“喂，修造？”

“是，是我，天城前辈。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？”

电话那头的天城悠人苦笑了一下：“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，你觉得老师能放我们早早睡觉？说吧，你和赤司怎么了？”

“既然前辈猜到了，那我也不兜圈子了，这样说吧，我要和赤司one on one了。但我没把握赢他，所以……”

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一声，说道：“世上没有多少事是有把握的，相信赤司吧。他只是被困在内心的黑暗里，只要有一束细微的光穿透黑暗到达他的面前，他就一定会紧紧抓住它的。而你……就是那束光。”

虹村沉默了许久，才说道：“我明白了，多谢前辈。”

天城悠人挂上电话，拿起笔转了两圈，又叹了口气扔下了。拿起手机拨通了个号码：“喂，请问有去日本的飞机吗？”

虹村拾起球，感觉无力做出任何一个过人动作，索性扔下球，躺在地板上透过天窗望着璀璨的星空。微微闭眼……

那时篮球场里只剩下了他和赤司两人。

“呐，赤司，有件事果然还是只告诉你吧。”

“什么事啊，虹村前辈？”正在捡球的赤司抱着球直起腰来，微笑着问道。

“我要走了，就在下个周，去美国。”

嘭——

篮球砸在地上的声音不断在空旷的球场里回响。

“虹村前辈，你说什么？”赤司难以置信地看向虹村。

虹村无奈地闭上眼：“毕业后去美国，父亲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。”

半响，赤司才苦笑着对虹村说：“那我尊重前辈的选择，不过，前辈到了美国后，不会忘了我们吧？”

“怎么会呢，小傻瓜。”虹村微笑着揉乱赤司柔顺的红发，“你们可是……我的骄傲啊。”

赤司眼睛微微闪过一丝黯淡，但随即恢复了以往温和的色彩：“是呢，前辈。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哦，所以……也请前辈，绝对绝对……要记得我哦……”

虹村没有注意到赤司的异常，只是笑着说道：“我这么相信你，你要是把球队带坏了，我可是要惩罚你的！”说罢，还威胁似的挥了下拳。

赤司始终笑着，但那笑容实在太苍白无力。

但结果却是所有人料想不到的。

因为相信你，所以失去了你。

无论是那时的虹村还是赤司，他们都对对方和自己的心意再清楚不过。只是，他们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，亦不能踏出那一步。他们太明白最终的结果是分离，既然必定是个悲惨的结局，那就干脆不要又开始——也许那样能痛得轻一点。

于是他们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错过了彼此。

第五章

三天转瞬即逝，当赤司走进球场时，虹村和其他奇迹时代已经到了，接住虹村扔过来的满是力道的一球，轻轻用指尖旋了一圈，慢慢运起球，说道：“先进十球者获胜，没意见吧？我要来了。”

青峰等人见状，识趣地走到一边，双手抱在胸前，冷静地看着球场的风云变幻。

赤司慢慢运着球，然后突然加速变向突破，那是赤司的绝招——Ankle Breaker。虽然赤司已经将这招用滥了，但依然奏效。

虹村感觉膝盖一沉，直接跪到地上，赤司就那样不慌不忙地从旁侧运球走过，不甘心的虹村立即将手向后挥去。虽然处于赤司绝对的盲区，但赤司甚至没有回头，将球轻轻一勾，一个拉杆式投篮轻松将分拿到手。

第二球仍由赤司来，赤司缓缓运着球，然后猛然从右方突破。

和上次一样的招式！

感到自己被轻视的虹村，这次咬牙狠命顶住了膝盖的下沉，虽然一个趔趄，但还是成功保持住了平衡。马上抬手去截赤司的球，赤司露出了一个近乎宠溺的笑容，一个胯下运球将球收到背后，然后作势投篮。

虹村立马跳起拦截，不料这是一个假动作，赤司屈膝从虹村左边突破，落地后的虹村已来不及转身去拦，只得以左脚为轴心，右脚狠命蹬地，飞身去夺赤司的球，赤司依然没转头，只是嗤笑一下，换手上篮。

第二球，依然是赤司毫无悬念的赢得了。虹村感觉手心不断渗出汗珠，虽然对赤司的强大早有心理准备，但还是超过了他的想象。

“喂喂，小赤司在搞什么？就算自己的确很强，也不能再使出同样的招数吧？”看着赤司第三次使出Ankle Breaker，黄濑不禁大叫出声。

“可恶，差一点就成功了！”虹村不甘心地盯着自己的指尖，旋转的篮球留下的滚烫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上面，虹村确信了：刚才确有一瞬自己掌握了球权，虽然只是一瞬，但却是个不错的开始。

黑子露出有些欣慰的笑，青峰却冷冷地开口：“赤司这家伙，还真是残忍……”

黑子不安地看向青峰：“青峰君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
跟赤司交过手的绿间用右手推了一下眼镜道：“赤司在刻意放慢自己的速度，放慢到虹村前辈恰好差一点能够夺到球的地步，然后诱导虹村前辈不断加速……”

青峰接过话头：“虹村前辈就这样无意识地不断给自己的膝盖施加压力，而且，面对Ankle Breaker，想要像虹村前辈这样维持平衡是要给自己膝盖施加数倍的压力的。这样下去，恐怕……”

“恐怕没有过十球，赤仔就把虹村前辈的膝盖毁了吧。”紫原嚼着美味棒，含糊不清地说。

“怎么会……这样？”难以置信地睁大蓝眸，黑子咬紧了下唇。

“最最残酷之处在于，”青峰接着说道，“虹村前辈即使知道这样，也会不停地做下去，因为这是唯一的机会。”

黑子沉默了，他阻止不了虹村，亦不能阻止。于是将视线又放回到赛场上。

第六章

九比零。

“虽然黑子和火神用拟天帝之眼拦下了赤司，但果然在理论上一个人还是不可能的啊……”绿间有些惋惜地摇摇头。

虹村坐在地上，不甘心地咬着下唇，那不服输的眼神配上隐忍的表情，真是……太完美了。赤司颇为愉悦地勾勾嘴角，用脚尖轻轻踢了一下虹村有些红肿的膝盖，虹村立刻窒息似的呻吟出声。

赤司冷笑道：“看来，征十郎看中的人，也不过如此。”

一直坐在地上的虹村闻言突然轻笑起来，随即变成了大笑。

赤司有些错愕地看着眼前大笑不止的人。

“啊啊，抱歉抱歉。”突然轻松起来的语调让周围几人皱起了眉头，黄濑甚至想去敲敲虹村的脑袋，看他是不是有点精神错乱。

虹村没有在乎周围人异样的眼光，依然闭眼笑着，慢慢站了起来：“抱歉啊，直到你提醒我才想起来，”右眼微微睁开，无视掉赤司错愕的眼神，继续说道：“爱着阿征的我，被阿征憧憬着的我，怎么能够……在这里输掉呢？”金色的右眼闪烁出骇人的光，那是……虹村的天帝之眼。

青峰的声音有些颤抖：“进了，虹村前辈的……zone……”

“哎？”紫原停止了咀嚼，“理论上说，依照虹村前辈的天赋……”

“没错，就像冰室一样，应该是绝对无法进入的……”

黑子惊讶地盯着轻易突破赤司的虹村：“那虹村前辈他……为什么会……”

“那个，你知道吗，黑子，”一个温润的声音轻轻响起。

“天城前辈？”

天城没有在意黑子的惊讶，依然自顾自地说下去：“有一种玉，深藏在岩石中，唯有粉身碎骨的那一刻，才能……现出原形。”

面对状态全开的虹村，一向毫无干劲的赤司居然也进入了zone，但依然没办法拦下疯狂的虹村。

快一点……

胯下运球。

再快一点……

反手上篮。

拜托了，再快一点……

背后换手运球。

还不够快……

跳射投球。

这样疯狂得分的虹村是所有人不曾见过的，这样无法用眼睛捕捉的速度也是所有人不曾见过的。

“这样说来，”青峰挠挠头，“虹村前辈的天帝之眼应该是……”

“无限放慢眼前的影像，换句话说就是让头脑的反应无限加快。即使赤司用天帝之眼预测到了虹村的下一步动作，但虹村总能用自己的天帝之眼及时做出反应。”

“但是……”天城颇为担心地叹了口气，“这种状态，究竟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呢？”

“进入zone，就像潜入深海中，拥有超人的天赋就像穿着潜水服一般，这也是进入zone的先决条件，而修造并没有这样的天赋，就凭一己之力从水面一直潜到深处，zone这片深海给他的压力，是谁也无法想象的……”

第七章

九比九。

面对这样的比分，赤司依然冷静地笑着，对着运球的虹村张开双臂。在虹村带球突破的瞬间，赤司竟然放下了手臂。虹村有些诧异，但他没有停下。

拜托了，只剩下这一球……

嘭——

“修……造？”

“前辈！你没事吧！”

摔倒的虹村费力地伸手去抓眼前的球，快要拿到的时候篮球突然被赤司拿了起来，赤司冷冷说道：“你以为……你的天帝之眼真的能轻易过掉我？这依然是在预料之内。对了，这场比赛后，你就放弃篮球吧，你的膝盖已经不堪重负了。”说罢，赤司站在三分线处，抬手投篮。

“可恶，站不起来了……”虹村绝望地闭上了眼。

嘭——

“居然不进！”绿间不禁惊叫出声。

赤司漠然地盯着自己的右手，指尖微微颤抖：“哦，是吗，忘记把你计算在内了，真是失策啊。”

“真正的赤司已经觉醒了，修造的努力也算没有白费吧……”天城微笑着把手插进口袋里，“已经没戏唱了……”

赤司犹豫了下，抬手向对面的篮筐里投篮，空刷入网。

“乌龙球？”黑子愣了一下，“赤司君？”

“好久不见啊，大家。”赤司露出微笑，看向场边的奇迹们。

“噢耶！”黄濑立马冲上去熊抱，“小赤司想死你了！”

青峰不满地把黄濑扒拉下来：“想死吧你！”

赤司没有在意哄闹的奇迹们，径直向坐在地上的虹村走过去。

“抱歉呢，虹村前辈，我……”赤司伸手把虹村拉了起来。

虹村一把把赤司拉到怀里：“没关系，回来就好……”

虹村的声音逐渐弱下去，赤司轻唤虹村，却不见回应。然后听到虹村摔倒在地的巨响，赤司瞬间觉得脑中一片空白。

赤司颓然地坐在椅子上，盯着病榻上昏迷不醒的虹村，喃喃说道：“喂，快点醒过来啊，前辈。不然……我跟别人跑喽？嗯？呐，还有啊，叫‘前辈’一点也不萌，要不……叫‘修’？别睡了嘛，修，起来陪我好吗？”

赤司将脸埋于手中，恸哭出声。

良久，虹村终于醒了过来。赤司欣喜地对上虹村的眸子，却愣住了：那黯淡的眸子是赤司不想见到的，就像虹村负于青峰的时候，他就是那么一个眼神——落寞，无助。

赤司好想抱抱他，紧紧地拥抱，告诉他自己已经回来了，他们可以重新开始。

但当他走过去时，虹村的一句话彻底毁掉他的决心：“你……是谁？”

赤司愣在那里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，颓废地坐在床沿上，沉默了许久才背对着虹村开口：“既然你不记得了，那我就讲给你听吧。从前有个很傻很傻的男孩，他仰慕着自己的前辈，却笨手笨脚地错过了一切……”话还没说完，赤司就感到自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拉近怀里。

虹村把头埋在赤司颈间，喃喃道：“对不起啊，刚才是骗你的……”努力收紧了手臂，将赤司牢牢禁锢在怀里，低吼道：“过去的点点滴滴……我都不曾忘记！”

第八章

（黄濑）“喂喂，小青峰让一下啦，我看不到！”

（青峰）“闭嘴，傻黄濑，再这么大声我们就被发现了！”

（黑子）“对啊，黄濑君，请多向天城前辈学习，多淡定一点。”

天城坐在一旁，闭眼说道：“你们吵死了，这样的话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啊。”

（绿间）“原来前辈超人的听力不仅可以用在球场上啊。”

天城模仿着绿间的语气说道：“我只是在尽人事而已。”

虽然听到了众人的喧闹，虹村和赤司并没有在意，依然十指相扣，漫步在林荫小路上。

“前辈，那个，我……是我的错，要不是我……前辈就不会……就不会……”

虹村微笑着说道：“不是你的错，是我的逃避让你变成那样，所以……不要再道歉了好吗？”

温柔地在赤司唇上落下一个吻：“欢迎回来，阿征。”